床和柜子等家具占了一边,而在房子的另外一边则摆着一个架子,架子上全是铁勾。
他家也没有别人肉铺的肉板。
别人买多少,他就割下一些。也许是因为熟能生巧,每次总是能割足别人想要的斤两。
也和其他地方不同,他不会帮人切碎什么的。
你想想看,一进门就是一排铁勾,勾子上还三三两两的挂着一些肉。
有猪肉,以前也有他自己打到的一些野味。
虽然都洗净了,但多少还是有些血腥味。还有那动物身体被切开之后而露出来的肌肉,怎么看怎么显得诡异。
更关键是这房间还是他睡觉的地方。
打小开始,我就特别害怕这个人,总觉得他不正常。
正常人怎么能在那么重气味的地方安然生活的?
后来长大了,我的心里一直也还是有些害怕。
如果不是为了搞清楚我从刘叔伤口上弄到的毛发是什么,我是绝对不可能去的。
和往常一样,他家的门是开着的。
我领着慕容洁往里走着。
就和我所料想的一样,一进门,慕容洁就看着房子里侧那一排黑亮发油的铁钩愣住了。
“呦,这不是小远吗?听说你出远门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的目光也落到了那一排铁钩之上。只不过和慕容洁不同,我是落到了铁钩钩着的一个东西上,那是一个心脏,看成色还十分新鲜,似乎是才刚挖出来的。就在我无法从那心脏上移开目光之时,武叔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身横肉,膀大腰圆的中脸人正坐在床上,抽着卷烟好奇地看着我。
“想切多少?”他朝着我笑了笑,伸手指了一下挂在铁钩上的猪肉。
我的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鼓足勇气朝他笑了笑,“武叔,有件事想要请教你一下。”
“说!”他毫爽的把手上的卷烟弹开。我注意到地上已经有很多烟头了,看来是有些日子没有出过门了。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朝着我走来。
我赶紧把指甲盖里的兽毛挑了出来,捏着递向了他,“帮我看看,这些是什么上面的呗。”
武叔皱着眉头接了过去,瞧了我一眼之后才仔细打量着手上的毛发。
只见他捏着搓了一下,然后又放在笔子前闻了闻。
“怎么还有人血的味道?”只闻了一下,他立马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笑了笑,答道:“这是从刘叔胸口上的那个洞里发现。”
“难怪!”
我本以为武叔多少会吃一惊,可没想到他表现得十分淡定。
“有狼毛!”他又搓了几下,从里面挑出了几根递给了我。
“这是野猪的!”当我接过后,他又从里面分出了几根给了我。
刚接过,他又从里面挑了一些,“这是熊的。”
“这个是狗的!”
“还有这个嘛!”到了最后,他举起了手里所剩下的最后一根,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道:“这个是人的,头发。”
武叔一下子从这一搓兽毛之中分辨出了几种已经够让我吃惊的,怎么到最后还有人的头发?
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时,突然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叫了一声,“老武,我要的东西好了吗?”
我和慕容洁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比较瘦小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往里看着。
这个人我当然也认识,于是连忙朝着他笑了笑,叫了声,“李叔。”
他向我点头示意,淡然的笑了笑。
这时武叔雷厉风行的走到了铁钩前,把之前吸引了我注意的心脏从钩子上取了上来。用几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油纸包好受,递到了门口的人手上,“刚挖的,还不到一小时呢。保证药效不错。”
我一怔,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小乐的哮喘又犯了吗?不是已经被李老爷子治好了吗?”
李叔接过心脏,给了些钱给武叔后立马向我苦笑道,“是啊,又犯了。前几天我带他去了一趟岭江村,回来后就开始犯病了。唉,真是邪了。”
又是岭江村?
我不由得和慕容洁对视了一眼。
这时李叔离开了,我也跟武叔告辞后和慕容洁一起离开了?
“刚刚那颗心脏,是什么的心脏?”出了门后,慕容洁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我一怔,看着她略显焦急的样子,不由得一乐,“放心吧,那颗是猪心,人心不是这样的。”
“你见过人心?”没想到慕容洁会突然这么问我。
这一刻,我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