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眸深处的怜悯瞬间闪逝。他正了正军帽侧过身,避开老人径直伸到面前捧钱的双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用低沉却丝毫没有容缓余地的口气说:,“快收拾一下,你们还有六分钟一一”
话一出口,站在门前的中年男子猛然转过头,惊惧愤怒地死死盯住彼,老人则满面呆滞,浑身上下都在不由自主剧烈颤动。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老人像疯了一样转身抓起绻缩在屋角的女人。也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扣住女人的肩膀和双手,连扭到攮,将她用力推到大门前。吃痛不住的女人连声发出尖叫,却被面sè铁青的老人从后面死死按住脖颈,连呼吸都变的非常困难。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一时间无人劝阻,也没有对此表示赞同或者反对,只能呆呆地望着突如其来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哧啦”
忽然,站在门前的中年男子汉爆发出惊叫。话音脱口而出的瞬间,老人枯瘦的手指已经抓住女人的衣服,顺着肩膀狠狠撕下一大块,lu出一片略带微黄的白腻皮肤。失去束缚的罩衫从女人身上松散脱落,猝不及防之下,已经有些下垂的
u房和大半个上身luolu无遗,彻底暴lu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你,你想干什么?”
骇然之下,中年男子已经忘记自己必须紧守大门的职责。他一把揽过正慌忙把破烂衣服朝身七揽着的女人,轮圆手臂重重给了老人一记耳光,暴跳如雷地连声咆哮:,疯了吗?”
酱红sè的血,顺着老人嘴角缓缓流下。他摇晃着身体,拼命使自己保持平衡,丝毫不顾档在面前神情狰狞的中年男子,用力纂紧仍然还抓在手中的几片女人衣襟。连撕带*用力狠扯。布满深深皱玟的脸上,已经变得死一样苍白。
,“这个女人,送给你们里面,有房间,有chuáng。
她归你们
是你们的嗯怎么玩,就怎么
玩”
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挣扎着。
中年男子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肩膀和胳膊上紧绷的肌肉,
不由自主松弛下来。他仍然想要挡在女人面前,却如同不受大脑控制般朝旁边挪了几步。幅度很小,却非常明显。
老人脸上已是一片麻木。他抹了一把夹杂着疼痛与酸涨的脸,泪水、鲜血、唾液彻底混淆,把整张面孔涂抹成难以辨别其本来容貌的古怪图画。从嘴角滴淌出来的粘液一直垂落到xiong前,连成一条条白亮细长的丝,更散发出令人恶心的涎臭。
他绕过挡在身前的中年男子,一把抓住正在慌忙整理衣服的女人头发,丝毫不管从自己儿媳口中爆发出来的惨叫与哀求,仿佛拖着一条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死狗,献宝似地重重扔到准尉脚下,佝偻着背,腰身弯曲到低得不能再低的程度,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一边喘息,一边剧烈咳嗽,说:,是你们,是你们的还有钱,所有的一切都。。。
。。。都送给你们。”
年轻人看中财富,老年人看中生存基础。这一点,无论在旧时代还是废土,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
财产、儿媳,都可以通过劳作换取。
而活命的基础一旦丧失,也就意味着什么都不会存在。
用女人换取自己的生存权,卑鄙、无耻、下贱可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谁会这么做?
城外的那块土地,每年至少能婆收获数百公斤玉米。如果加上春、冬季节种植的萝卜、白菜、马铃薯之类的东西,不仅能够吃饱,富余的部分,还可以从市场上换回诸如鸡蛋、黄油等少量奢侈品。
没有体验过荒野上饥寒交迫流浪生活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种能够在安全、稳定环境下"自.由"居住、耕种的幸福。
如果换在几年以前,自己和儿子仍然在荒野上颠沛流离的时候,老人根本不会在意所谓的驱赶“一他们没有任何生存基础,没有房子,没有田地,更没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过一天算一天,最大的目标,就是能够找到一块水源充沛的定居点。
隐月城外的平原,拥有极其丰富的地下水。为了得到正式市民资格,老人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在那块土地上究竟付出了多少艰辛。他几乎是像不要命一样四处收集肥料,丰收就意味着吃饱,两年、五年、
十年只要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就能得到更高等级的市民资格。到了那个时候,按照政策,可以获得的生物资源,会更加丰富。
他不可能放弃已经拥有的这些,更不可能因为一道命令就改变目前的稳定生活。要保护自己的家,就必须放弃某些东西。
钞票,没了可以再挣——
只要勤劳耕作,收成好,来年卖得的钱自然更多。
儿媳,死了可以再娶、一女人,从来都是荒野流民当中的附庸。杀了吃肉,轮流陪无数男人过夜,那就是她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就算这些士兵每个人把她轮上几遍也没什么关系。女人下面那个洞洗洗干净,又会和新的一样。
老人咬了咬下chun,用希冀和乞怜的目光望着站在面前的准尉。他并不十分清楚城卫军官兵的品衔等级,却很清楚现在,能够决定自己全家未来命运的,就是这今年轻人。
准尉淡淡地看着他,紧紧抿在一起的嘴chun边缘,慢慢展lu出无声的笑容。
,“距离你们最后撤出城市的时限,还有一分二十八秒。”
他瞟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言语当中毫不掩饰地流lu出讥讽和嘲笑。
老人双眼骤然瞪圆,全身上下一阵僵硬,仿佛丧失控制力般连连倒退几步,顽然地瘫倒在墙壁旁边,喃喃地哭喊:,“离开这里
。。我们,我们还能去哪儿?”
准尉没有解释,他默默计算着手表指针在刻度之间走动的节奏,冷冷地说:,“按照管理委员会的命令~规定时间内拒绝离开的人,全部录夺现有市民资格,全部降为奴隶。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不,我们哪儿不去——”
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爆发出如雷鸣般的怒吼。
望着手表上刚刚跑过规定刻度的秒针,准尉摇了摇头,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叹息:,“反抗,根本没有意义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