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下去吧,一切按计划进行,东西两门交给尚将军,南北两处交给冷武。”冷长熙硬撑着将所有的细节都布置完毕后,才是有些虚弱地朝着秦玉暖身上软了软,语气也有些虚弱,“暖暖,让我歇歇,我有些累。”
秦玉暖心疼地抱着冷长熙,想要拍拍他的后背让他舒缓一下情绪,却摸到一大滩黏黏糊糊的东西,抬起手一看,发现自己的指尖全是鲜血。
“相公,相公你醒醒?”秦玉暖摇了摇有些迷糊的冷长熙,失了这么多的血,脚踝和肩膀又都被石块给砸得那么重,换做了常人早就是晕了过去了,可是冷长熙却支持了那么久,为了保护秦玉暖,还不惜继续豁上自己的性命。
这时满儿和听雪也及时从耳房跑过来,看到如此场景,都是急得不得了。
“快,去把孙神医找来。”秦玉暖突然想到这院子里不是还供着一尊神医,这可不能浪费了。
满儿和听雪还不知道孙妙杨深夜到访的事,不过略一听秦玉暖解释一二也都是心领神会。
不一会儿,这蒙头垢面,面目比之前更加脏乱的孙妙杨就被带到了秦玉暖的面前。
“救他。”秦玉暖没有多余的废话。
孙妙杨逗弄了一下那无赖似的眼睛,只瞅了冷长熙的胳膊一眼,咋舌道:“啧啧啧,胳膊脱臼,脚踝的骨头都出来了,这救虽然不难,可是麻烦,老头子我好久没救人了,不大习惯救人了,要我送他归西倒是方便。”说罢,还当真做出一副要动手拧一拧冷长熙的动作,却是被满儿和听雪死死地拦住了。
“我不是在请求你,我是在要求你,孙神医,你必须救我相公。”秦玉暖的眼神里无法回绝的霸气。
“我偏不,”孙妙杨头一甩,“老头子我找你就只是看看我那傻徒儿喜欢了那么久的丫头是个啥样子,不是来给你免费救人的。”
老顽童一旦耍起脾气来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秦玉暖眼神一眯,突然从腰间掏出一个一掌长,如纸薄的匕首,趁着孙妙杨昂头的时候,抵在了孙妙杨的脖颈处,只要孙妙杨稍一动弹,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就可以轻易地划破孙妙杨的皮肤。
这匕首原本是冷长熙特意寻来给秦玉暖护身用的,因为这匕首轻薄,藏在身上也不容易看出来。
孙妙杨最终屈服了,不是当真害怕了,而是被秦玉暖那眼里的坚定给镇住了,他知道,这个戴着面具的怪人在这个小丫头心中的位置已经重要到无可替代了。
一场地震,一片混乱,孙妙杨给冷长熙仔细清理好伤口之后又不知道溜到了哪儿去,秦玉暖方遣走秦玉昭前来问询情况的丫鬟,另一边满儿却是慌慌张张地来了。
“出事了,皇上那边出事了,”满儿急匆匆地道,“地震发生后,那个鬼道士突然又出现了,说是早就算到了这一场劫难,还说这一场劫难都是七皇子造成的,现在要求皇上将七皇子永远贬离大齐,离大齐越远越好。”
郭仕东,他果然又来了,秦玉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的心里已经极度怀疑这个郭仕东的身份了。
待到秦玉暖赶到行宫的正殿轩辕殿的时候,里头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她捏了捏手里攥紧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去就恰好看到这样的一幕。
昭宣帝勃然大怒地走下殿来,当着无数贵族和官员的面狠狠地扇了七皇子司马裘两耳光,司马裘跪在地上,只这两下就被彻底地给打趴下了,十六岁的少年,此刻眼里全都是狠戾和不甘。
“你这个扫把星,朕就不该听了大臣们的话将你给接回来。”
这一次,以刘尚书为首的党派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而这时,皇上身边的由公公却是匆忙来回报,说:“皇上,平郡主求见,说是有重要的关乎天下苍生的事情要急着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