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来咱们学校偷鸡的怎么可能是一般的贼呢?”邹金花却并不惊讶。
“那他为什么每次只偷一只呢?”黎树海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每次只偷一只,因为他每次只能吃得下一只。这贼偷鸡只是为了改善一下生活而已。又不是真的是为了偷东西。这贼肯定是我们学校的。不是老师就是学生。”邹金花说道。
黎树海连忙伸手去捂邹金花的嘴巴,“这话你也说得?”
“怎么不能说?鸡肯定是学校里面的人偷的,我敢肯定,就是放在后面柑橘园里弄得吃了的。不信你去柑橘园里找一找。”邹金花说道。
“我还真的要去找一找。”黎树海走了出去,不过他可没有爬围墙出去,这大白天的,他要是爬围墙被人看到了,实在有损他教导主任的身份。
后面这片橘子园有一部分是学校的,所以,学校里有个门可以通向橘子园。黎树海去问敲钟的老头唐德忠拿了钥匙。
黎树海打开铁门,特意走到了靠近教师宿舍区的围墙脚下,果然看到了树下掉落了一些绿色的橘子树叶,旁边的柑橘树上,也折断了一些叶子。应该是有人顺着柑橘树攀爬围墙的时候踩折的。看到这一幕,黎树海已经确信了他婆娘邹金花的猜测。
蹲下身体,从橘子树底下向四周张望,却没有任何发现。猛然看到了一个棚子。那是一渡水村橘子园给守橘子的人临时遮风挡雨的地方。黎树海走了过去,棚子里没有人,橘子还刚开始成熟,味道还有些偏酸,这个时候偷橘子的人不会很多,最多也就是摘两个尝尝味,不大可能大量地偷摘。所以还没有开始派人看守。黎树海就在棚子旁边找到了一堆鸡毛。从这堆鸡毛的毛色以及新鲜程度,黎树海可以确认偷鸡贼肯定就是在这里把他家的鸡肉给做得吃了。确实如同邹金花说的那样,偷鸡贼是学校里的人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附近村子里的二流子过来偷鸡,肯定不会在野外弄得吃。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放到自己家里去宰了吃。而且一次性也不可能手下留情,一偷肯定是将整个一笼子鸡全部偷掉的。只有学校里的学生或者老师,才会这么做。学校里的老师偷鸡的可能性并不大,学生偷鸡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就算找到了答案,却没办法捉到贼,连续两个晚上偷鸡,第三个晚上再出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叫花,你晓得么?昨天晚上这边院子里又丢了一只母鸡。”蔡开明说道。
“这贼也真会吃,专门挑母鸡。”张叫花听了随口说道。
“是啊,这贼真是会吃啊。不过他会吃,让我们给他背了一回黑锅了。幸好我们吃的是麂子肉啊。要是我们吃的是母鸡,昨天晚上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蔡开明感觉非常不爽。
“反正不关我的事。别人要怀疑也是怀疑你。我们最多就是从犯。你才是主犯。”张叫花没心没肺地笑道。
“好吧。”吃人家的嘴短,蔡开明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要把人找出来也不难。”张叫花笑道。
蔡开明见张叫花这么一说就来了兴趣了,“说说,怎么把人找出来?”
“这还不简单。你看,我们昨天晚上吃了肉,虽然洗了手,不用肥皂,根本洗不干净,手里还是油油的。学校食堂的饭菜一点油星子都没有,就算用手洗,手里也不可能沾到油。只要看一看手不就知道哪些人可能偷吃了鸡肉了么?”张叫花伸出手来给蔡开明看了一下。
大人如果用手抓住油腻的东西吃了,肯定会拿香皂洗手,但是小屁孩未必,可能就是放到水龙头冲一下就完事了。如果这个时候去检查他们的手,说不定还真是可以将那个偷鸡贼找出来。
“对啊。”蔡开明眼睛一亮,准备去跟教导主任黎树海把这个情况说说。
“蔡老师,如果被抓到了会怎么样?”张叫花问道。
“那肯定是要开除的。”蔡开明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就因为肚子饿偷了一只鸡?”张叫花问道。
偷一只鸡是很大的罪么?如果仅仅因为偷了一只鸡,就要影响一个孩子一辈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欠妥呢?蔡开明迟疑了。
“叫花,你说该怎么办?”蔡开明回过头来问道。
“我可不晓得。你们大人都不晓得,我怎么晓得?”张叫花连忙摇头。
“嘿嘿,你这个坏小子。明明是你告诉我怎么捉贼,刚才又不让我去告诉教导主任。你还说你不晓得。”蔡开明走回来,眼睛盯着张叫花,想要看清楚这个小家伙究竟是什么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