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把自己关起来了,我们……都在院子里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童家林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你能带我进去吗?”阿胭焦急地问。
“这……”童家林有点犹豫。
这本来是不可以的,按照工作室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可以带自己的亲属进入文物修复工作室。
所以他决定去一下玉器组的组长田荣生。
田荣生这会儿守在院子里,正担心着自己那个徒弟呢,手边的一杯茶放凉了都没有喝。
童家林走过来跟他说了阿胭的事情,田荣生知道阿胭就是谢明澈那个小女朋友,他一下子站起来,“快快快,你去带她进来,孔院长那儿我去解释!”
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童家林当即在电话里跟阿胭说了让她在宫门口等他,然后就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往宫门口去了。
阿胭在宫门口等的时候,看见那个中年女人仍旧被一堆人包围着,已经几个小时了,她还是那副哭天抢地的样子,都不见累。
阿胭这会儿气得眼尾泛红,如果说之前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听童家林说了谢明澈的反应之后,她就已经很肯定了。
这个女人,就是谢明澈反反复复做的噩梦里的那个拿着镰刀的女人。
梦境有时候虚无缥缈,有时候却也反映着现实。
他的梦境里,天空的颜色,脚下的土地,周遭的所有,包括那个女人的脸,拨散浓雾之后,全都是清晰的。
这就证明,他的这个噩梦,全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那边的那个女人,的确曾经那样虐待过他。
手指尖一道浅淡的光芒闪过,流光迅速窜入那边的人群里,渐渐褪去所有的颜色,透明如风,一下子窜进了那个女人的嘴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看见那个女人吃了一团透明的冷火。
一道冷火吃进去,女人的哭闹声戛然而止,她那双眼睛瞪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翻着白眼昏过去了。
原本还聚集着的人群一见她倒在地上,轰然四散,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终归还是有人打了急救电话。
等童家林骑着自行车出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救护车抬担架抬到了车里。
“诶?这是怎么了?”童家林匆匆忙忙走到阿胭面前,看着路边那辆救护车,问了一句。
“晕了。”阿胭气呼呼地回答了一句。
童家林松了一口气,晕了好,再这么闹下去,可不太好。
他把手里的临时工作证交给阿胭,“小嫂子你把这个戴上。”
等阿胭戴上之后,童家林载着阿胭进入禁宫的时候,就没有人拦着了。
禁宫很大,童家林来的时候就绕了大半个禁宫,也没时间喘口气,就又载着阿胭往文物修复工作室那边去。
等到了玉器组工作的院子里时,阿胭抬眼就看见好多人聚集在里面。
“组长组长!”童家林把车停在院子门口,连忙喊了一声坐在院子里石桌前的田荣生。
他这一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又不由自主地集中在跟着他踏进门的阿胭身上。
这是一个绝对陌生的面孔,却让许多人都忍不住晃了神。
女孩儿穿着粉白的短袖衫,搭着一条背带牛仔裙,踩一双小白鞋,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一张白皙的面容生得灵秀精致,纯净无暇。
站在黎潇潇身边的林窈只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谢明澈的那个小女朋友。
一段维持两年的暗恋无疾而终,她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快就真正放下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有的分寸,也不会再过多的表露自己的情绪。
她要把这段暗恋,永远埋藏。
“阿胭,阿胭你快过来!”田荣生连忙冲她招招手。
当阿胭小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田荣生就急急地说:“明澈就在里面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你快去叫他几声,让他把门打开!”
田荣生什么时候见过谢明澈这样反常的一面?从十八九岁起,谢明澈在田荣生的眼里就已经是一个比同龄人要稳重自持许多的少年,他遇事从不慌张,也通常十分镇定,这么多年,他又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过?
阿胭看着紧闭的那道房门,她知道,那是谢明澈的工作室,她来过的。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阿胭匆忙踏上阶梯,伸出手敲门,“阿澈?”
“阿澈你开门呀?”
阿胭一连敲了几次,也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她的脸贴在木制的雕花门上,可是却没有听见一丁点儿声响。
但她并没有放弃,还是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站在院子里的人小声来回讨论着什么,或是好奇阿胭的身份,又或是在谈论谢明澈的异常。
“这女孩儿是谁啊?”黎潇潇抱着手臂,随口嘟囔了一句。
站在她旁边的林窈闻言,开口时神色坦荡,没有半分怨色,“谢老师的女朋友。”
“什么?!”黎潇潇瞪大双眼,又禁不住重新把阿胭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看着年纪也太小了一点吧?原来小谢老师喜欢这样的?”
“要我说,窈窈你比她好多了,也不知道小谢老师似怎么想的,找她……”
“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