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母亲哭哭啼啼讲述发生在半小时前的一件怪事。
因为思念儿子,两老口每天必须要去浴缸看一眼。看见浴缸,他们俩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很多事。崔文跟他们说要娶abby,说看见可怕的东西,说眼皮跳……
在老两口的眼里,abby就是一个性情放荡,一个胆大妄为可以无视节操,道德理念随随便便就把男孩子带回家,在家里过夜那种太过开放的女孩。
无论崔文怎么说,他们俩就是不答应,直到孩子溺死在浴缸里……如果世上有卖后悔药的,他们会去卖一大包回来……一定要给儿子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老两口,老泪纵横,身子僵直,视线久久不舍盯着浴缸。
他们看的好像不是浴缸,而是聪明可爱牙牙学语的儿子,在浴缸里玩水幼时的画面。
两老口无语的凝视片刻,相互安慰,相互搀扶。步履蹒跚的走进卧室,窸窸窣窣脱掉衣服,换上睡衣。之后就是一阵沉默,自从儿子死后,家里就像笼罩着一种微不可见无法消除的阴影。
老两口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忽而被一阵奇怪的响声惊醒。声音酷似从楼梯传来的,滚动、噗、噗!‘呃~呃~呃’就像一个人,一口气提在喉咙,老也不能通畅那种……
这个世界没有鬼,这是他们俩一直沉淀在心里,不变的信条和观念。老伴起来去看,叮嘱老婆好好睡……
老伴出去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回房里来。很疲倦的样子,也没有说明那种响声是来自哪里,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可能是太疲倦了,老伴这样,她也没有问,继续睡觉……人一旦睡着了,肢体有时候会下意识的重复一个举动,那就是伸手搭在对方身上。
她的手搭在老伴的身上,却感觉不到热气,而是硬邦邦,冷冰冰的那种。悍然一惊,翻身起来就询问老伴:“你是不是冷?”
老伴没有说话,还是一成不变的那样子侧躺着。她感觉事情不对,急忙按开床头柜的台灯,再次扳动老伴的身子细看……这一看,她吓哭了……老伴七窍流血,脖子就像跟头部失去的连接……
蓦然醒来,才发现老伴没有在身边。敢情他刚才出去,就没有回来过?带着疑问,她起身穿好衣服,一边喊着老伴的名字,一边走了出去。
接下来,可想而知。她看见了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老伴死在血泊中,脖子真的被什么东西给拧断了,无力的耷拉着。
陈俊定睛细看死者,眼、耳、鼻、口都流血,跟中毒差不多的样子。
在法医还没有检查出结果之前,例行询问:“你丈夫睡前有误食什么东西没有?”
她失神的样子,机械摇头:“我们俩是一起用的晚餐。”
“你丈夫有梦游症吗?”
“没有。”
法医鉴定很快出来,崔文父亲是非正常死亡。脖子颈椎骨粉碎性断裂,面部多处软组织损伤。鉴于种种,都不属于人力能够做到的残忍伤害,来勘查的警察们,都默契的不言语。
陈俊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无法淡定面对发生在眼前一起起恶性离奇案件,这些案件就像一组没有解密的密码,明知道除了钟奎,没有谁可以破获它。
可是他……陈俊越想越气,一拳头砸门框上,张了张嘴,随后泄了气,蔫蔫地对同事们道:“留下一个人保护崔妈妈,其余的人撤回局里。”
许斌已经在局里等候,他来的目的不是要针对刚刚发生的案件,而是专门来等陈俊。并且告知,这些案件,由专人负责,他可以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