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玺,你怎么来了?”
陈玺突然的造访让谭若云有点意外,他们并不是经常见面,除非······
谭若云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急忙走上前,神色紧张地问:“是不是我妈出什么事了吗?”
陈玺看了一眼谭若云揪着他衣袖的手,脸上显出一丝苦笑。
在等谭若云回来的这一个小时里,尼古丁和冷空气都让他的脑子变得格外清醒,这让他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如今还能把他们俩联系到一起的纽带就只剩下她妈妈这一条了。
刚才谭若云那一连两个问题也恰好印证了这个事实。
陈玺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似乎这几年他在面对谭若云的时候总是这样。
他沉默了半晌,才不咸不淡地说:“如果是你妈出事了的话,你大概只会比我先知道。”
谭若云愣住了, 不只是因为陈玺这番情绪化的话,更是因为她在陈玺的眼睛里短暂地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情绪,那是一种疲惫的情绪。
她记得。
而且,她很清楚疲惫在发酵之后只会成为厌倦,一种对她避之不及的厌倦。
所以,如果她还记得曾经的教训的话,如果她还想维持足够的体面的话,她就应该像以往每一次那样,平静地向他为之前的帮助道个谢。
如果她足够善良的话,她就不应该再去麻烦他。
只可惜对他,她既不够善良,也不讲究体面。
她只知道她不能放弃这唯一一个还愿意帮她的人,以及他家庭的势力。
谭若云耳朵里响起了一阵嗡鸣,她的手缓缓地从陈玺的衣袖地滑到他冰冷的手背上,摩挲着凸起的血管和每一寸皮肤,然后强势地分开他冰凉的十指,与它们交缠相握。
谭若云低头看了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幽幽地说:“你的手好冰。”
接着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把他们的手举起来,凑到她鼻尖,轻轻地点触了一下,继续评论:“上面的烟味也很浓。”
陈玺想要挣开,却被她握得更紧了。
谭若云盯着陈玺的眼睛,明知故问:“是因为等我等得太久了吗?”
“不是。”
“真的吗?”
陈玺没有回答,他脸上的表情跟谭若云预想中的一样,没有多大变化,只不过眼睛里的东西跟刚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