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去的时候,仿佛有道分界线将他耳朵和脸颊的白给分开,要不是知道不可能,她都怀疑这人耳朵上涂了腮红。
舒甜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嗯……?!
为什么这么快就褪色了?
少年侧着脸,半垂着头看课本,心完全不在这上面——他页码都翻错了。
舒甜从来没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一个人的耳朵。
江译耳朵上的颜色和他肤色一样白,就好像刚才的红都是她的幻觉。
舒甜视力好,又盯了一会儿,手里一直在转的笔也停下了。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桌上已经摆好了书立,座位又靠后,马东立肯定看不到她的小动作。
舒甜把座位往里面挪了挪,更近的距离,她特别清晰地看到他挨着耳廓的耳骨处,有两个小小的洞。
他从来没戴过耳饰,她也就从来没注意到过。
压下想说的“卧槽”,她压低上身趴在桌子上叫他:“喂,江译哥哥。”
“嗯。”
“你有耳洞?”舒甜好奇死了,迫不及待追问:“你什么时候去打的?”
“……”
江译眼神有些诧异,他想了想,答:“初中,好像是初二。”
“哇!”少女放轻的嗓音也依然听得出激动:“而且是在耳骨上的!我超喜欢这种——”
“……”
江译听到“超喜欢”,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个,你当初打这个的时候,疼么?”舒甜想打很久了,身边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当然不能放过。
江译没犹豫:“不疼。”
好像打完之后没怎么护理出过一次问题,遭了挺多罪,但对他来说那种程度的疼也还好。
“真的吗?”舒甜太开心了,但还记得这是课堂,她用气声语速很快道:“你在哪里打的?我也想打!我想打在这个地方好久了!买了一堆耳钉在家里就是没有耳洞!”
“………”
她想打?
问完,不像刚才的秒回。
江译沉默了得有一分钟。
舒甜听了一分钟的课,看着突然陷入了沉默的同桌,不解:“江译哥哥?”
“嗯,”他抬起头,语气不容置喙,神色十分认真,“你别打,疼。”
作者有话要说: 江译:我不疼,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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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颗糖【看作话!】
听了他的话,舒甜愣住,笑容固在脸上。
刚刚她没听错啊。
不是说好的不疼吗?
“可是你刚刚……”舒甜还没说完,被打断,“你听错了。”
“……”
“我说的是疼,”江译说,“是你听错了。”
舒甜:“………”
他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在开玩笑的样子,真实到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多听了一个“不”字。
马东立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不管是语速还是语调都很催眠,闻人一和刘然的游戏术语一个一个往外蹦,他们俩手机点在屏幕上的声音她都听得见。
她又不聋,怎么可能听错?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舒甜也不想问了,随口“哦”了一声,收回视线重新看课本。
第三节是化学。
化学老师抱着作业本进教室的时候,底下同学一片叫声。
“老师你批作业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