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心道:“这主意甚是高明。”
温海道:“可惜天意注定,他必难如愿。”
叶夜心道:“王兄叫我来,还有别的事?”
温海道:“她在哪里?”
叶夜心没有正面回答:“她暂且安全。”
“若非堂弟心软,令王叔生疑,你我便绝无合作的可能,将来或许还能一决胜负,”温海微笑道,“但无论如何,最终胜的必定是我,她命中注定的人也是我,你如今已没有把握与我争。”
叶夜心淡淡道:“是么。”
温海道:“我还听说,堂弟的身世似乎有些蹊跷,与王叔的关系也微妙得很。”
叶夜心笑了笑:“我手里的东西,王兄却想要我拿出来白白送与你,岂非有趣?我虽与父王不睦,但与你合作更不是什么好主意,将来事成,你难道会放过我么。”
温海道:“如今只有我可以保住你的部下,至于将来的事,就要看将来的情势了,你若不与我合作,现下就会很麻烦。”
叶夜心转身便走。
温海道:“三日内,我等你的信。
睁着眼躺了一夜,两个丫鬟殷勤伏侍,白晓碧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多问什么,譬如这是什么地方,他去了哪里之类的问题,只是一味地任她们摆弄。
事实就是她痴心妄想,他和温海属于同一类人,坐上那个位置,有了至高的权力,何愁没有天下美女,她白晓碧既无倾国倾城之色,亦无出色的技艺与智谋,什么都不算,却非要将他的一点不忍之心放大,轻易地把自己交了出去,自不量力要他放弃野心放弃郡王之尊,去过普通百姓的日子,简直太天真太可笑了,他要真这么做,除非是傻子。
他在后悔。
如今他是因为做过的事,不好丢下她不管吧。
她在妨碍他。
或者,他没有将她当成那些姑娘,事情过后就挥挥衣袖送走,应该高兴?
白晓碧倚着床头,面无表情。
第二天,没有见到他。
第三天清晨,他总算来了,依旧端着汤在床头坐下。
白晓碧忽觉烦躁,别过脸:“我不饿。”
“吃了再睡,”他强行搂过她,微笑,“昨日没来,我最近很忙,不能时常来看你了。”
忙是应付的最好借口,白晓碧低声道:“你去忙就是,不必管我。”
他没有再说,只是将汤送至她唇边。
白晓碧沉默片刻,还是慢慢地喝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身后的怀抱不同往日,似乎有些凉。
接下来几天果然没再见到他,直到半个月后。
他出现在门外,脸色有些差,手里也没有了碗。
身体上的伤痛已经好了,心却始终难以平复,白晓碧坐在桌旁,不安地望着他。
他走进来:“听说你吃得很少,还痛?”
白晓碧脸微红,摇头:“没有。”
他在旁边坐下:“谢天海已攻占平州,如今他正在找你。”
白晓碧愣了半日,喃喃道:“我回去吧?”
他点点头:“暂且回去也好,我最近办事,恐怕顾不上你。”
关切的语气没有变化,白晓碧却听得浑身冰冷,纵然是得知将要被阵前处死,也不及此刻的绝望,说走不过试探他而已,可他真要她回温海那边,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这是很客气的说法了。
“好,我明天就走。”
“谢天海会派人来接。”
原来他早就已经决定了,如今不过是告诉她一声而已,白晓碧垂首“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