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好处,萧樾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虽然武昙是头脑发热的一时冲动,可是等听到萧樾喉咙里发出那一声浅笑,脑袋里就瞬间炸开了花,当场就反悔了。
她想退,却被萧樾反咬住了唇瓣,厮磨之间呢喃着抱怨:“方才还说要谢本王的……你就这么点诚意?”
武昙现如今的心态确实是变了,她既然已经定了心意以后都要跟着他,倒是不至于还矫情着或者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
只不过这眼下大白天的,房门都还没关呢!
武昙急的脸通红,一时退不开,却又有些为难。
萧樾就故意逗她:“果然……还是这就反悔了?”
“没……”武昙连忙澄清。
话一出口,好像就更不好再反悔了,她便索性心一横。
虽然以前也是时不时的总会被萧樾揩油占点便宜,可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惊慌失措和本能的抵触,几乎都是被动接受,真应付起来完全没经验。
如今也是破罐破摔了,居然破天荒的摸索着试图配合他……
这对萧樾而言,原是正中下怀,可想想她这个年纪和能看不能吃的后续,他是真不敢由着她胡来——
这丫头发起狠来,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那点自制力还真未必应付的来。
所以,解了馋之后就主动退开了。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点微喘,额头相抵,武昙更是脸上烧的厉害,一个劲儿的低垂着眼睫不抬头。
萧樾看她这羞怯又扭捏的样子,却免不了又是心中愉悦,索性展开双臂又将她整个拥抱入怀,一边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的惬意,一边怅惘的感慨:“本王这是造的什么孽,不仅得出人出力的替你们全家解决麻烦还背锅,临了吧……还要被你揩油占便宜……”
武昙本来也正有点不好意思,正胡思乱想呢,冷不丁听他抱怨,立刻就回嘴:“胡说!我哪……有……”
本来想反驳,猛然想到方才就是自己先凑上去的,瞬间就弱了声势,声音越来越低。
萧樾暗中侧目打量她,看她脸上通红一副心虚样,就又是哑然失笑,稍稍将她自怀里扯出来:“跟你说笑呢。这是在本王跟前,又不是冲着别人,有什么好扭捏不好意思的?”
他是男人,武昙还是自觉和他是不一样的,没应声,却是悄悄地抬起眼睛来看他。
萧樾给了她一个笑容,随后就稍稍敛了神色道:“此地不平静,你大哥那事儿必有后续,你留在此处难免要受波及。本王先叫人送你回京?这里的消息会第一时间传回去给你?”
因为知道她对她那兄长格外在意,话还得好好说,打着商量来的。
武昙听他提起正事,眸光就瞬间清明,却是拧了眉头不答反问:“我听雷鸣他们说王爷要过境去南梁?”
“嗯!”萧樾并不打算瞒她,“有点要紧事,必须亲自去一趟。”
武昙抿抿唇,似是有点难以启齿的,随后才试探着问道:“我……不可以一起去么?我想跟着王爷。”
萧樾听得一愣。
他只以为她会担心她兄长的境况,未必肯答应回京城等消息,却没有想到她纠结的会是这事儿。
武昙见他不语,就又连忙解释:“如果不是特别凶险,如果我不至于拖累王爷的话,王爷能带着我一起去么?我想跟着你。”
不过就是去一趟郓城,萧樾倒是完全有把握,不至于会出什么意外。
他去那边,唯一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梁元旭出尔反尔,仗着天时地利把他扣住。
可是他和萧植父子互为眼中钉,就算扣住了他——
非但威胁不到萧植父子什么,反而等于是给萧植父子铲除了眼中钉,那父子俩掌控起朝局来就会更加的如鱼得水……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梁元旭就算真的一时头脑发热,他也能给劝住了。
所以,此一行,只在于他计划中的事能否达成,倒是不至于会有什么凶险。
她想要跟着去,而且还把话说的这么动听……
萧樾直接就没想到要拒绝,却还是有言在先:“跟着去可以,但是要听话,不能胡闹!”
“好!”武昙眼睛一亮,眸子深处就也瞬间染上笑容,顺势又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听话!”
萧樾摸摸她的头发,但笑不语。
武昙想起了别的事,就又从他颈边转头看他,一面小声说道:“我自私做主把燕北换给我大哥了,提前没跟王爷说。”
虽然她没当面打招呼,但是这么大的事,燕北和雷鸣都会来禀报,他没出面阻止就说明是默许的。
现在武昙给他说,不过就是事后做个交代罢了。
萧樾这会儿心情正好,就也侧目对上她的视线,随口道:“为什么?”
武昙绕了一圈发丝在指尖上,撇撇嘴道:“雷鸣块头虽然大,但有时候看着还是傻笨傻笨的,我觉得还是燕北机灵点……”
刚走到门口准备进来禀报车马情况的雷鸣只能又默默的退了,同时心里就开始纳闷检讨了——
燕北比他更机灵么?就单从知情识趣这一点上,燕北那块木头就比他差一大截好么?
武家这小祖宗,眼神还真不咋地!
不!也不是!她抱王爷大腿就抱的蛮准的……
所以,这是因人而异?是他自己太挫,让小祖宗都没兴趣深入观察一下发现他内在的优秀品质?
横竖雷鸣是没脸再进去了,过去找了青瓷,让青瓷代为禀报。
因为曾文德失踪的事一旦被武勋发现,他必然要封城搜人的,这个地方确实不能待下去了,保险起见,萧樾也打算今天就过境离开。
听说车马都备好了,当即就带上武昙上路。
要过境去南梁,只能从元洲城内走一遭,彼时已经过午,时间很是紧迫,他就连吃饭的时间都赶不及留给武昙就直接出发了。
好在是紧赶慢赶,赶在关城门之前还是刚好赶得及过关。
南境这边因为常年战事,对出入境的商旅和百姓就查的格外严,不仅路引什么的卡的严,而且从南边过来的,不管是普通的百姓还是做生意的客商,统统不准在元洲城内滞留,必须穿城而过,直接离开,以免是南梁方面派来的奸细,暴露了城内状况和城防布署。
萧樾要弄个正经路引和通关文牒完全不在话下,再加上还有女眷随行,扮做了过路的客商,混出城去也没费什么波折。
只是因为动身的晚了,当夜又不想在刚城外的野外留宿,夜里就也没停,直接连夜赶路南下。
武昙这一趟跟着他出远门却走的比上一次踏实多了,虽然她大哥那里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因为提前都防范和布署好了,她居然也不十分操心了……
大胤驻军这边,曾文德离营的事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因为他本身就是要离营躲避的,事先只有武勋和陆之训知道,提前也来不及给武青钰打招呼,所以他人没过去,武青钰是半点不知情,而等到武勋这边想找他,又已经是次日的事了。
当然,这还都是后话,就在当夜,军营驻地之内就起了一件大事,险些翻了天。
是夜二更,武青林巡营完毕,带着木松往回走。
行至僻静处,木松确定左右无人,就往武青林身侧凑了两步,低声道:“世子,您确定他今晚一定会动手吗?眼下曾文德不在营中,他缺了最有利的帮手……而且他都已经疑心您是在怀疑他了,至于这么沉不住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