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次日花景途得了乔中凯的名帖,只身上了广州,说是要去拜访提督学政。

而刘知县,因花景途创办了藏书馆,花家一时风头无两,而有所顾忌了。

回合浦后,刘知县不得不将悬而未决的老翁横死案给结了,开启还珠堂归还花景途。

后刘知县再将当年其岳父案,定花晋明为主犯死罪,邓三太太、花景贵和花如香为从者,男者发配充军,女的一概没入为官奴。

后来,花景途去给花晋明收拾后事时,竟连尸首都寻不到了。

花晋明虽为花氏子孙,只是他罪恶深重,已被宗族公议革除了名籍,故而如今死了也不得再入祖坟了。

花景途只得在花老太边上堆一抔黄土,立块碑便罢了。

梅子青要同花景贵和离,也是意料中的事儿。

花氏宗族并未为难梅子青,说什么要什么只要三房还剩下的都给她拿去了,但虾仔却是不能让梅子青带走的。

梅子青虽不舍虾仔,但到底无法了的,只得留下了孩子。

不久后便听闻梅子青招赘她家中一佃户作婿,另成家业了。

族中见虾仔孤苦,倒有不少旁支愿过继虾仔的。

只是当日花景途答应过花晋明,要为他这一支留一脉香火的,便同康敏商议要抚养虾仔。

也是命中注定的吧,这时候花如玉被杜家休了回来。

花羡鱼听丽娘她们说,那日大清早的,开门便见花如玉昏睡在门外,手里一纸几乎被花如玉揉烂了的休书。

花如玉醒来后,还大喊大叫的直央告着不要打她,她这就去干活。

后来花如玉总算醒过神来了,又几番哭得要昏死过去的。

花景途让花渊鱼去请朱大夫来,开了安神汤,给花如玉吃了这才得了安稳。

康敏趁这时让人给花如玉洗漱更衣的,没想发现花如玉竟遍体鳞伤,实在是惨不忍睹的。

到底是花家女儿,这般毫无兆头的被休了回来,族中自然要去杜家问的。

当日花晋卿之妻,和康敏等人也去了。

原来还有张三奶奶的,可是张三奶奶却以女儿是那家的二房为由,多有不便推辞了。

杜老财这几年是越发不中用了,只余一口气,苟延残喘罢了。

所以杜家上下一概都是杜老财的婆娘把持着。

一听说花氏族人来兴师问罪了,死蠢杜一撂下酒盅就要出去逞恶,直嚷着,“看他们能把我如何的。好说便罢,但凡敢有半句不好听的,都休怪我要将他们都打出去的。”

到底是杜老财的婆娘知道轻重,旁又有花双鱼柔顺劝说,死蠢杜这才未施莽撞。

最后是花双鱼自告奋勇,出来应付的花氏族人。

这样省了杜老财的婆娘多少事儿的,自然没有不依的。

花氏众人见是花双鱼,可怜她当初的遭遇,到底也未多刁难她,只问了缘由,便作罢了。

其实若真细细说来,若不是花如玉她自己自视过高,到底也不能有今日的。

就说自嫁给死蠢杜后,花如玉无一日不自怨自怜是所嫁非人了,任凭死蠢如何小心讨好她,都瞧不上,更别提要给和颜悦色了。

起先花如玉做这般姿态,死蠢杜图她是新鲜的,爱都爱不过来了,自然不与计较。

可日子一久,以死蠢杜那霸道的性子,那里还能容忍的。

再加之又逢三房祸事连连,花如玉还自以为是的,想要杜家救她娘家父母却还不肯给好话,常对死蠢杜呼三喝四的,不是说死蠢杜是不长脑子的蠢物,就是说他是酒囊饭袋的废物,连拿银子打通关节救她父母这样简单的事儿都做不来,等等不给死蠢杜留情面的话。

死蠢杜一再被花如玉落了面子,且他原就是个分不清青红皂白的糊涂人,有一回花如玉正好撞上死蠢杜吃了酒,当下花如玉就得了死蠢杜一顿好打。

花双鱼这些年同花如玉明争暗斗,势均力敌的,如今才见花如玉稍落下风,花双鱼如何还能放过的。

今儿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明儿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花双鱼是全挂子武艺轮番上阵。

没出几日,死蠢杜就被挑唆着,把花如玉给撵到下房去住了。

起初花如玉自然是不肯的,也闹过,只是那里敌得过死蠢杜不再怜香惜玉的拳打脚踢。

花双鱼一直以来都有要取花如玉而代之的心,眼见火候也足了,便暗中使计栽赃嫁祸,让花如玉背了罪名,再撺掇了死蠢杜写了休书,将花如玉赶出杜家去,让她花双鱼独大了。

☆、第八回 家有不测之风云,花羡鱼未雨绸缪(十)

花玄鱼听说了这些前因后果后,道:“说来当日她若不害双鱼姐,也不能有这现世报的。也是天可怜见,双鱼姐姐总算有出头的一日了。”

花羡鱼却不以为这是花双鱼之幸,道:“我看那姓杜的家里没一个是好人的,就怕二姑姑今日的下场,就是双鱼姐姐明日之结果。”

后来,花双鱼果然没能如愿,杜老财的婆娘转脸又给死蠢杜作了一门亲,但花双鱼已给死蠢杜生了长子,杜家上下的下人早被花双鱼笼络住了,死蠢杜的性子花双鱼也熟能生巧一拿一个准了,让死蠢杜的新奶奶也要忌讳她几分的。

只是日后花双鱼会得个什么结果,也只有天知道了。

经一番休养后,花如玉身上的伤好了,只是略有风吹草动,还是能让她惊惶不安,犹如惊弓之鸟。

这日,花羡鱼一面为花如玉梳妆,一面同她说话,但也只是花羡鱼说得多,花如玉两眼茫然地出神。

花羡鱼用玳瑁梳小心通透花如玉的发丝,再抹上发油,果然干枯发丝便好了不少,只是待花羡鱼挑起发束要挽发髻时,却看到银发丝丝混在其中。

可怜花如玉不过双十年华,却白发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