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超级粉丝
过去导师的离去只在转眼之间,梁图真的生命型态由神只贬为凡人,服装造型也从挽礼服变回T恤牛仔裤,这转变令他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快,大摇大摆坐回与关晓蕾对坐的餐桌,才刚坐下去没几秒,旋即感到头昏脑胀,这不舒服的症状意味着物质界的时间流域重新启动。
“哗哗哗———!”
忽然间就好像音响突然被打开一样,人声、风声、还有餐具碰撞声混成音浪涌进耳膜,以梁图真的修为也要心神为之一颤,生命与能量再次充满整个世界,那种满足感是难以言喻的。梁图真特别注意凡莉嘉,这灵识超卓的月识族魔法天才表面没有异样,但灵波末梢透露出一丝紊乱,显然察觉到某种程度的不对劲,尽管因为层次天差地远的缘故让她误以为是错觉,但已经非常难得。
梁图真想要鼓掌赞扬,但情况并不允许,凡莉嘉已然走出校园餐厅,关晓蕾的精神箝制也随之解除,双眼不再空洞无神,凝眸深处闪耀慧黠丰采,等待着梁图真给出一个满意解释——说明为什么要跟张语默私下约会。
“嗯……”
梁图真苦着一张脸,深深看着他所深爱的这个女孩。
她是那么样地甜美。
她是那么样地聪明。
她是那么样地感性。
她的生命中充满着一帆风顺与无往不利,而自己却让她沾染忧愁与焦虑,这到底算他妈的怎么一回事?
“说话啊,为什么不解释?”关晓蕾有点气恼:“不吭声是默认吗?”
“我没什么好认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经过时间洗礼的梁图真已经不打算摊牌,却也不愿意说谎,只能先绕绕圈子。
“你不觉得自己欠我一个解释?”关晓蕾更火了。
“不是每件事都能有解释。”梁图真很无奈。
“原来偷吃不抆嘴跟百慕达三角洲一样都是无解之谜?”关晓蕾嘲讽。
“我没作你指控的那种事。”
“谁知道你作了哪些事?”
“那是动物园,不是汽车旅馆,你以为我能干什么?”
“我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不解释。”
“我解释你就会相信吗?”
“你说出来我自己会判断。”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去动物园见语默的姥姥。”
“语默的姥姥?”关晓蕾大为错愕,这解释远出她意料之外:“见她作什么?”
“对不起,这涉及她老人家隐私,恕我难以奉告。”
“这样算解释吗?你太让我失望了,烂人!”
无法接受男友的说法,关晓蕾冷然起身,拎起肩包快步走开,但似乎越走越气,越想越火大,猛然回头又骂了一句。
“大烂人!”
然后才面无表情走出校园餐厅。
那句烂人骂得毫不小声,半个餐厅都投来好奇的眼光,呆坐原位的梁图真立时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脸皮薄的他平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会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此刻却落落大方承受下来,因为——没有什么比惹恼女朋友更值得在意。
“唉,不说谎到底有什么好处……”
下午,梁图真又陪主任去了一趟后山安抚抗议的学生,尽管诚意十足,但拿不出有效解决方案而且太爱说教,结果当然是被鸡蛋、瓶罐、以及石块砸得落荒而逃,意兴阑珊的梁图真浑浑噩噩,整个过程里除了附和主任以外完全是个哑巴,他没有印象自己跟主任是如何逃到山下,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主任分开,当他有所醒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家门口,感知到熟悉的生物电。
“嗯,两个死小孩回来了,还真快。”
推门进入玄关,迎面而来的不是亲切问候,而是强而有力的巴掌声,以及克巳凶狠的怒吼。
“啪!”
“混帐东西!还在嘴硬,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一幕并不人道的残酷拷问正在上演,掌刑者克巳,受刑者钟恬。
客厅家具被堆到饭厅摆放,净空的客厅中央倒吊着手脚被拘束的钟恬,离地一点五公尺高,这不是随便吊起的高度,而是克巳丈量最适合挥巴掌的高度。拓旡族最恨叛徒,少主毫不吝啬重手,钟恬的脸颊紫到发黑,显然梁图真返家之前她已经挨了不下十多个巴掌。
啪!
此刻又多了一记。
梁图真看的头皮发麻,一想到少女的脸庞本来白里透红水嫩欲滴,他的心中涌起万分同情。
“唉!克巳,不要这样。”急急忙忙走过去切入少主和叛徒之间。
“请让开,梁大哥,我知道你心肠软,但没有人可以干涉我处理族务,即使是我尊敬的人也不例外。”
说的一点也没错,族有族法、家有家规,惩处叛徒岂容他人干预,梁图真的行为不仅无礼更是无理。
“我也晓得自己没有立场,但是可以让我了解一下怎么回事吗,你想要问出什么?”
“主谋以及共犯。”岛田克巳秀气的眼眸闪耀杀机:“所有关系人都要被肃清。”
“怎么个肃清法?”梁图真明知故问,为锺恬争取喘息的时间。
“死!”岛田克巳以平淡的口吻说出血腥的判决:“叛族者一个不留。”
“那的确是标准的拓旡模式,呵呵……”梁图真苦笑着转移话锋:“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她能够被派来暗算你就不会是意志薄弱之辈,酷刑拷问她应该早有心理准备,你再打下去也是浪费力气,何不想想其他办法。”
“好,那我就把这贱亾人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看她嘴有多硬。”
“请、请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梁图真心叹弄巧成拙:“我是说,除了用刑以外,应该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请锺小姐跟我们合作才对。”
“梁大哥有更好的办法?”
梁图真为难的点点头:“的确是有啦,不过,可以的话,我想先理性沟通。”
岛田克巳不以为然:“理性沟通才真的是浪费力气吧。”
“当作给我个面子,可以吗?”
“梁大哥您言重了。”梁图真毕竟是岛田克巳敬重的人,姿态放低到这种程度,岛田克巳很难严词拒绝:“悉听尊便又何妨,您随意吧。”
梁图真对岛田克巳的器量赞不绝口,得寸进尺说什么理性沟通的大前提就是要立场对等,自作主张把钟恬解放下来,少主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西恩!”
姑且不论意愿如何,嘴巴肿到发黑的女孩子是不可能吐出半个字的,梁图真先把拉不拉多犬叫出来乱舔一通,独角兽的口水是疗伤圣药,十秒钟之内就还给钟恬漂亮脸蛋,而且肤质更胜从前,就美容方面而言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当然,也要她有命脱身才算数,而那取决於她的合作态度。
“帮帮忙救救你自己吧,坦白说出来我还可以替你求情,否则就真的是死路一条。”这番话完全是梁图真乱开支票,并没有获得拓旡少主的首肯
“你算什么东西!该死的白目,斗胆插手我们拓旡族家务事,死一百遍也不够你赔啦!”
梁图真没想过钟恬的态度如此之恶劣,疗伤没多谢一句也就算了,居然还得挨骂,真是令人错愕:“小妹妹,你是不是脑袋被打坏啦?现在要以死赔罪的人是你不是我耶。”
“是我又怎么样!我这条命从一出生就是属於少主,少主要杀要剐我甘之如饴,少主要踢要打我乐在其中,少主要鞭要烫我更是无任欢迎,谁给你权力中断少主对我的恩宠?谁准你的臭狗舔得我满脸口水治好少主带给我的伤痛?那是我要珍惜一生的宝贝啊,你这个自以为是短命鬼,我诅咒你出门被车撞、走路被狗咬、上厕所屁股烂掉!”
“不知好歹的贱亾人!”岛田克巳听不下去要开扁:“你给我住口!”
梁图真急忙挡驾:“克巳,你说了随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