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成。
周敛早已将灵力耗尽,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他堪堪探出脚尖,便猝不及防地腿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沈梧眼底凝结的冰有一瞬间裂了一条缝,但旋即又回归平静。他低头凝视着周敛,脸上显出不正常的灰白色,声音又哑又涩:“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周敛此刻终于尝到了那种撕心的痛楚,他的神志越发不清醒,却并不愿意显露出来,迟了一会儿,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颤,维持着大师兄的威仪,反问道:“你指什么?”
沈梧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目光仍落在他的身上,说话时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那时你才会跟我说,‘你再也不会见着令尊了’。”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周敛愈发有种什么要离他而去的不安,这不安甚至让他又从濒临裂开的金丹中榨出了几分灵力来维持清醒,他急促喝道:“沈梧!”
他早已忘了那时自己说了那些话,便是说过,也绝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
“周敛。”沈梧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
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口,周敛一瞬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而沈梧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兀自运灵力于指上,割下袖子的一角,道:“我沈梧于今日叛出烟萝,与你再不是什么师兄弟,此后种种,再与你无关。”
周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厉声道:“你疯了么!纵然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不在你面前碍你的眼还不行吗!为什么……”
为什么就要叛出师门?师父怎么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