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过来时,男子只着中衣,用了蒲扇不停的扇那处,淑妃见状,心生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假皇帝冷笑了一声,早就听闻皇宫就是吃人的地方,宫里没一个女子是简单的。
今日没想到被一个傻子摆了一刀,他没好气道:“还能因为什么?都是拜那个傻皇后所赐!”
淑妃当即一凛。
“你方才说什么?穆温烟当真在皇宫?”淑妃诧异,这怎么可能呢?父兄明明告诉过她,穆温烟被傅恒泽掳出皇宫了,眼下帝后二人皆已失踪。
倘若穆温烟还在宫里,那么萧昱谨……
淑妃身子一晃,涂了脂粉的面容稍显苍白,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就算是穆温烟在皇宫,也不能保证萧昱谨已经回宫。
淑妃让自己极力平静,严肃问道:“玉玺和兵符呢?找到了么?”
假皇帝一脸嫌恶,他此刻只担心他今后还能不能一.展.雄.风,“没有!不过玉玺十之八九就在未央宫,这就解释了,为何未央宫看守重重,即便是我也进不去,我怀疑皇帝早就做好了打算,皇帝甚至料到了有人会找玉玺。”
淑妃无意识的拧紧了手中锦帕,她并未逗留,每看一眼假皇帝,她就不由得想起萧昱谨,还有这三年来她所受到的一切委屈。
淑妃恨不能一剑杀了萧昱谨与穆温烟。
不!
确切的是,她要亲眼看着他二人变成阶下囚,然后跪在她脚下,任由她发落!
离开了圣銮殿,淑妃对身侧心腹大宫女--若兰,吩咐了一句。
淑妃声音很低,唯独若兰能够听见。
须臾,若兰目光微动,但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点头应下,道:“是,娘娘。”
淑妃缓缓往前走,一手扶着自己的小腹,目光望向了长廊最深处,暗暗发誓:萧昱谨,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的心肝疙瘩!
***
穆长风以探望皇后的名义入了宫。实则是要与萧昱谨商榷如何里应外合之事。
他来之前,国公夫人已经交代过诸多事情,穆长风打过许多战,但如今还是第一次参加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十分重视,并且精神高度集中。
因掌事大太监亲口发话,他才得以踏足未央宫。
穆长风在廊下静等,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身着侍卫服的高挑女子,他不由自主的调整了站姿,但手中空无一物,干愣着也是尴尬。
考虑到对方可能暗恋着他,穆长风稍有压力,随手扯断了一朵早开的墨菊。
不知为何,未央宫的墨.菊开的极好。
如墨般的深紫.红,条条细细的.菊.花.花.瓣开的分外.妖.娆,置于鼻端一嗅,淡淡的菊香令人心神宁静。
是朵好花啊!
穆长风沉浸其中,他觉得,此刻那女子一定在偷偷打量着他,他眼角的余光一瞥,果然捕捉到了对方的目光。
穆长风又调整站姿,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无与伦比的俊美无俦。
花菇的确在看着穆长风。
她只是很纳闷,为何出生武将世家的穆长风会偏.好.菊.花。
而且……
她更是无法理解,为甚区区一朵.菊.花,也能让他如此沉浸其中,似乎享受异常,飘飘欲仙……
这穆世子的要求很低啊,也忒容易满足了。
更让花菇诧异的是,同样是穆家人,差距也太大了。穆温烟无论如何装扮,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可相比之下,穆世子就相当的接地气了呢。
穆长风今日明明是一身锦缎白袍打扮,单看面料便知是价格不菲,而且烫贴妥当,做工极为精致,然而穿在穆长风身上,却总有一股斯文败类的意味。
花菇微微蹙了蹙秀眉。
殿内,玳瑁走来,靠近了花菇,低语了几句。
花菇会意,“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之穆世子。”
花菇单手持剑,朝着穆长风大步走去,女子面容清淡,一脸坦然。
穆长风眼角的余光刚瞥见这一幕,就当即.菊.花.一紧,保持笔直站姿的身子徒然僵住。
她来了!
她朝着我走来了!
穆长风目不斜视,一脸淡然,仿佛被人深深爱慕也并非什么值得激动的事,他眼神淡淡的扫过手中墨菊,又望向了一整片花圃,像只骄傲冷漠的白天鹅,表情和眼神配合的十分到位。
花菇并未靠的太近,人家穆世子可能在赏花,也可能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不可自拔。
花菇是个极有分寸之人,懂得进退,一切皆拿捏的恰到好处。
离着穆长风一丈之远,她微微颔首,抱拳道:“穆世子,娘娘刚刚歇下,皇上让您莫要进去叨扰,且在这里小坐片刻,皇上一会就出来与您议事。”
寥寥几语,言简意赅。花菇言罢,就打算折返回廊下。
穆长风高深莫测的应了一声,“嗯。”
他以为花菇一定会找机会与他多说几句,毕竟他入宫的次数不多,今日难得是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可穆长风却见,花菇头也不回的走了。
穆长风,“……”
他知道了!
矜持!
对方一定是矜持!
否则方才玳瑁过来通报即可,她大可不必亲自来一趟,这算是暗示他么?
穆长风心头一股莫名的失落,手中的墨菊也突然不那么清香了。
须臾,萧昱谨从寝殿走出。
有些人天生气场强大,即便换了一张脸,换了一身衣袍,眉目之间流露出来的气度也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其实,穆长风有些惧怕萧昱谨。
毕竟关于先帝托孤穆家之事,他也有多耳闻。
而且,先帝托孤之人是傅恒泽……这其中的关系就微妙了。
萧昱谨当真会放下一切成见么?
穆长风不敢保证。但母亲却说,他只需一切听从萧昱谨安排即可,以他的谋划之能,萧昱谨不会对付他。
母亲到底是夸他?还是贬他?
穆长风不想深究。
玳瑁端着刚泡好的普洱茶过来,放下茶盏之时,当着萧昱谨与穆长风的面,取了银针验毒,这才悄然退下。
四下无人,君臣二人落座。
萧昱谨紧锁的眉稍稍平缓,似乎心情不错,“大哥这几日辛苦了,朕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噗——”穆长风被这一声“大哥”吓到了,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好在被他控制了方向,没有溅到萧昱谨身上。
他顿觉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因为太过激动,所受刺激也太大,一手无意识的捏紧了一旁的墨菊,瞬间菊.花成了残.花。
穆长风一阵猛咳,越咳越是严重,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
萧昱谨,“……”
帝王轻轻吹了吹手中茶盏中漂浮的茶叶,饮了一口茶,安静淡定的等待着穆长风恢复正常。
不远处的花菇当然也瞧见了这一幕,她更费解了,“……”
难道穆世子认生?
突然瞧见了生人,他还会羞涩?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方才自己与他说话时,他目光朝前,甚是紧张。
片刻,穆长风涨红了一张脸,借以饮茶的动作掩饰尴尬,“皇上说哪里话,一切皆是臣的份内之事!”
萧昱谨这人素来话少,除却与穆温烟在一起时的.调.情.,他从不说废话。
“让守城将领曹将军时刻准备妥当,一旦收到信号,立刻攻入皇宫,你携带朕的令牌,可号令京中三万禁军,届时还望大哥全力以赴。朕与烟儿……还有皇太子的性命,可都在大哥你手上。”
不是萧昱谨夸大其词,他只是太过不放心穆长风。
但眼下,值得信任的人不多,此事事关重要,萧昱谨只能如此行事。
穆长风接过令牌,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顿觉肩头有千金重,当即起身,又撩袍跪下,颤着嗓音道:“臣领旨!”
起身后,穆长风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甚是感动。
花菇,“……”现在才知道为何铁柱那般浮夸,原来这是穆家家族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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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风:鲜花配君子,没毛病~
花菇:以前很好奇为什么穆家长公子迟迟不娶妻,现在明白了……原来他是一直凭着实力单身。
穆长风:大楚明文规定,女子超过二十不嫁人,是要交单身税的,花姑娘了解一下撒~
花菇:……我是个良民,我选择纳税。
穆长风: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
花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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